壹个圈

脑洞囤积/真的很懒

【喻黄】是真的 02

本章是很气的黄烦烦

下章应该就是又甜又皮的校园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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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传媒公司工作了小半年的黄少天有点唏嘘,他见过很多思维山路十八弯的甲方,提的要求都跟石头缝里蹦出一样,标新立异的令人咋舌。

拿人打个比方。假设甲方说要一个“喻文州”,你可能会挠挠后脑勺,心想成啊,虽然两勺美貌三勺智商两勺心脏一勺温柔半勺隐藏性腹黑这种配方虽然难搞了点,或许加几个班也能赶出来。

但对方摸摸圆滚滚的肚子,大手一挥,要活泼开朗的那种,你皱着眉琢磨一个下午,不知道“喻文州”居然和“活泼开朗”是近义词?

同理“滔滔不绝周泽楷”“双眼对称王杰希”,他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猛滴眼药水的时候会想,既然他们想要一个“王杰希”,为什么还要求他双眼对称,这不是ooc吗?

不过工作这回事,就是在深恶痛绝到快化身恶龙报复社会的同时,明白自己想要做勇者的宿命。于是速溶咖啡喝到能开个品牌品鉴会,和g市的夜色成为熟到不能熟的老朋友,一路斗智斗勇命悬一线的到了终点,游戏却突然从困难模式变成了地狱模式——他们送过来一个喻文州,并教做人般的让他明白了自己还可以有沉默寡言的一面。

他望着水果拼盘发呆,包厢里有些封闭的昏黄,好像笼罩在一个黄桃味的果冻里,一切周遭事物的动作都因为凝固剂而变得缓慢而混沌,旁人礼貌性地寒暄,清脆的碰杯,开怀的大笑,而他提前进入到了冬季,固守着海水上的一块浮冰,装作自己是世界上唯一的那只企鹅。


“小黄,小黄啊,跟文州打个招呼。你们接下来就是要合作的人了。”经理笑得眼角堆满了褶子,像被妲己美色所迷惑的昏君。黄少天有些烦躁地望过去,才有了他们今天晚上真正意义上的一个对视,他看不出喻文州的表情有什么松动,那就像机器人一个程序式的标准一样,漂浮着指令下的虚情假意。

“什么要合作的人,我和他谈恋爱的时候,你头发还很多呢。”黄少天在心中诽谤,忍下想要翻一个久别重逢的白眼的冲动,要不是在机场徐景熙及时按住了他想打方向盘的手,他可能会成为第一个因为把客户扔在机场而被辞退的员工。

在知情人或不知情人的注视里,黄少天如同风化雕像一样静止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审视着喻文州伸出来的那只手,直到谁刻意咳嗽了一声,才有些大梦初醒地自顾自笑了起来,明朗的五官终于舒展开,完成了这次有点尴尬的握手,喻文州回了一个温吞的笑,喊了一声少天,于是气氛从冰窖中热络起来。

他曾经很多次梦见他们会是如何重逢,平庸的,荒诞的,惊喜的,却独独未想过会是这一种,喻文州琉璃一样的瞳仁里盛着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他,他注着喻文州意味不明的笑容,结束了五年杳无音讯的剪彩。

缩回位置的黄少天又冷下了神色,心脏却成了个燃着引线的烟花,过分猛烈的砰砰跳动提示着,或许下一秒翻滚的七情六欲就要炸得他粉身碎骨,被情绪搅动着摄入的酒精,作出酸胀的反胃感。

他在一派喧嚣中溜出了透气不畅的包厢,蜷缩在洗手间空气清新剂廉价的香味里,扒着门框干呕,却不知道吐出来的团团空气,是溃烂成疾的爱,还是落痂生疤的恨。


 

黄少天被塞进出租车的时候其实被折腾的有点醒了,但眼皮子沉得打架,车里打开了暖气,舒适的温度搅动的他像一块融化的黄油。

从洗手间回去后本来只是想闭着眼养神,居然在一片喧闹声中睡了过去。恍惚着感觉被人架着,听见郑轩低声嘟囔“黄少太沉了叭,我压力山大啊。”估计猜丁壳又输了,被光荣选为送他回家的种子选手。

他起了点精神劲去嘲笑一下对方,就闭着眼睛靠着座椅边小憩边聒噪

“哎我说轩仔,你这到底是一点游戏水准都没有呢,还是运气实在太差,你这都送了人几次了,每次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都是你,大家都不换游戏了,就是知道你菜鸟本菜——”


黄少天冒文字泡solo了半天,居然没等到驾驶室的人半句反驳。琢磨着今天的郑轩这么玻璃心的嘛,无聊地悻悻收了神通,过于安静的气氛发酵着睡意。

满街的灯亮着,仿佛扎根于地的银河,不知是哪个车窗没有关好,他半边蜷缩在暗色里,半边又是光线闯入的璀璨,轮廓明晰的侧脸在街景移动中忽暗忽明。

意识渐渐昏沉,像一尾花火坠入没有尽头的谷底,熄灭于无声幽暗处。

时隔多年,黄少天又开始做关于喻文州的梦。


梦里是琐碎的旧日,他在班级后门踌躇着,陀螺一样前走几步又后退几步的打转,心里后知后觉地忐忑着喻文州会不会同意。

本来只是脑子一热想让宋晓和徐景熙这俩吃里扒外的东西吃点亏,不要整天凑合这些无聊的事,结果理智回笼的下一秒,已经威逼利诱着卢瀚文把自己的500块钱压在了三班那个热闹又多事的小角落。

据小卢学弟的转述,当时别人看他的眼神,仿佛看到一个嗑cp石乐志的代表。

“喻学长能答应你这种蝇营狗苟的行为吗?假装谈恋爱总归不好吧?”小卢学弟在被驱逐之前还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一定是在看一个利欲熏心的穷鬼。

“黄少啊,刚拖的地又给你踩了。”值日生好气地看了他好几眼,才把黄少天从迟钝地察觉到“确实不好”中唤醒。

“啊,不好意思。”他像被踩到尾巴一样蹦到了走廊上,抱着头蹲在了地上,第一次觉得自己弱小可怜又无助,教室整齐陈列着空空的座椅,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喻文州的书包还留在桌面上,拉链上买一送一柯基的挂件孤零零晃荡着小短腿。

夏秋换季的天色暗得这么快啊,才迟了十分钟离校就怎么感觉天就黑了?

或许是云朵提前遮蔽了日光,在身侧积压出的一片暗色。他把头伏在膝盖上,撞了好几下以示惩戒。不知哪个缺心眼的忘了收校旗,蔫蔫地在空中飘着冰蓝色的尾巴,拖着垃圾袋离开的值日生脚步声也已经渺远,连负责检查的卫生部成员都叽叽喳喳地从身边跑过,黄少天无聊地扣了扣指甲。感觉自己变成了种在地上的一颗小白菜,等着人来拔,等得菜叶都要变得蜡黄蜡黄。

催促学生离校的铃声开始打响,叮铃叮铃回旋在空荡荡的走廊,于是“昏暗”的来源终于无可奈何地从背后敲了敲他的脑袋,用好听的声音问

“少天,你到底走还是不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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