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惑】时差 上
失忆回考官001究x想揍男友而不得惑
秦究：我欠起来自己都咒 游惑：我气起来自己男朋友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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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秦究醒过来的时候，手边是一簇米黄色的阳光。
眼前是很生活化的布置，灰蓝色窗帘，白色被褥散发着木调香味。和大雪纷扬下腥臭的猎人小屋相比，已经是系统内场景的良心了。
他挑着半边眉，摸索了下，腰腹间缠着绷带。是清理考场时受的伤，那怪物有点缠人，脖子都被扭了九十度，还不忘贴心地送点“小礼物”。
深黑色的旅行包像从泥浆里打过滚，不过临时准考证还在，分数卡也没丢。闹钟显示着7点20分，安静得毫无任何冰冷的提示音。
考场被火舌吞噬，只剩下一团弥漫硝烟的灰烬。系统权衡情况，大概是给送到另一个考场去了。
门把转动两下，秦究暗自揣测了下是满嘴尖牙的小孩还是浑身血污的食人妇女，现实显然比这两者还惊悚。
NPC端着杯水，顶着一张薄情寡义的脸。
“白开水，没加糖，喝了没奖励。”游惑熟视无睹般，这话诡异得像知道他下秒会怎样泼皮耍赖。
秦究抿了口水，润润干涩的喉咙。
系统是被刺头折腾崩溃了？居然按照这模样拟了个NPC。这棺材脸顶得是什么设定？爱吃人的怪物不大像，年纪轻轻死了老婆倒挺合适。
“所以这门考试到底考得什么，比谁更能睡？”原谅他看到这张脸就忍不住拖腔拖调，牙尖嘴利。
没想到对方收回杯子的手一顿，微不可查的蹙了蹙眉。
【2】
“对的，大概是这么一回事。”游惑挂了电话，关上了开始叫嚣的水壶。
昨天秦究被研究人员叫去配合调查核心盘的波动，平时没事干尽骚的，抽奖也只能抽9.5折的运气稳定发挥，昏睡半天不说，身上还由内往外冒伤口，922电话打过来的时，一副吊丧的口吻。
难得诈尸的154回复，或许是秦究的被删改记忆的次数太多，遇上系统的残留影响，但是这样的效力持续一段时间就会消失，不算什么大问题。
呵。不算大问题。
一朝回到炸系统前的失忆患者抓起了923，于闻在街角公园5块钱买的王八，说是乔迁新喜，给房子添添生气。
现在正被秦究揪揪头揪揪尾巴的，还饶有趣味地问——“这是系统吗？”
……
是你龟儿子。
他懒得反驳，按照已知的死公鸡北极兔之流，系统的审美好像着实如此，但是——“别把那东西往锅里扔！”烤兔子你都没吃！烤王八有什么好吃的！
顺着游惑的目光，对方弯了弯眉，居然还装出一种你凶人家的委屈。“我就试试这样他叫不叫”。
多灾多难的乌龟被扔回了小水缸，小可怜般缩进壳里，陷入自闭。
大佬揉了揉眉心，重拾当初想把监考官001扫地出门的冲动。
“既然提示都还没出现，这算休息处？我想买点东西，劳驾指个路。”
游惑无奈地指了指楼下，一个超市，反正功能差不多。终于有空给自己泡杯茶，试图提提精神，以免在秦究记忆恢复前，先把人给拆了。
深绿色的打卷茶叶在灼热水温中舒展开，清苦的味道缓解了些许烦躁。才刚喝了两口，突然想起来有什么不对。
十分钟之后，他从店里拎出一个企图用分数卡结账的秦究，要不是捞得快，老板娘打110的手就要摁下去了。
“去哪啊，我东西还没买呢。”不知道自己在强盗行为边缘游走的秦某靠着铁栏杆，身上家居服还没换，衣领被揪在游惑手里，松松垮垮的露出了一大片，实在有伤风化。
“垃圾处理厂。”游惑闭了眼，有种带青春期于闻的咬牙切齿。
【03】
话是这么说，男朋友不能丢。
大部分衣物留在训练营，为了防止那鬼知道哪来的残留影响加深，游惑连夜带着躺尸玩意回了房子，从系统苏醒后买的，老于有事没事想探亲时会暂住。但没多少生活用品，唯一的锅被扔了王八，洗了也有些抵触，干脆去大型超市采购点东西。
至于为什么不去楼下那个，游惑认为他没有这个脸。
秦究优哉游哉走在前头，霸占着推车，随意拿了两件深色外套。
“这衣服也太磕碜了点。”不付钱还抱怨，讨打类型。
“你见过系统哪门考得是去米兰走秀吗？”游惑冷哼，塞了几件简单的T恤“嫌弃就别穿。”
“我不穿是没问题 ，哪能毁了我们优等生的清誉。”这人没脸没皮，不知道提得东西早被自己毁八百遍了。
秦究推着满满当当的小车，洗劫完生活用品区，才发现“提款机”没影了。他凭借高个优势穿行在果蔬摊位，终于在一群为打折跳脚的大妈里找到了另外一根电线杆。
对方正安静同一片土豆对眼，怕闹的性格和热心且不惜命的中年大妈狭路相逢。因为长得惹眼，旁边几个阿姨正聒噪地给很有女婿面相的这位客套，自来熟的直接挑了往他袋里塞，打听起年龄名字来。
秦究本着独善其身的精神，兀自在一旁欣赏。琢磨着还有个几分钟，暴躁NPC就能把人给掀了。
出乎意料的是，棺材脸及时收了变满的袋子，防止今日三餐沦为炒马铃薯配土豆汤，还礼貌性挤声谢谢，压抑煞气逃离了人群。
原有的笑意都在隔岸观火的这位脸上凝固了，正如目击恶贯满盈的罪犯突然高举和平主义者的旗帜，冰冷的脸上顶着“我不杀生”四字，诡异又搞笑。
他可记得第一次见面，推开茫茫的风雪，是暖炉也捂不热的眉眼。目无纪律，肆意妄为，跟把不懂得入鞘的短刀一样，满满都是凌冽的锋芒。
秦究握着拉杆的手动了动，居然从恹恹泛懒的脸上看出几分乖巧，想摸摸脑袋顺顺毛什么的，所幸理智尚存，NPC性格可以OOC，但不代表武力值也是。
“怎么，被介绍对象了没。”只赶上硝烟的末班车，不妨碍习惯性嘴欠。
那人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到对象两字抬了抬尊眼，感觉颇为无语，随意往车里扔了包装好的鸡胸肉。
“有，我说我对象刚死。”
秦究莫名右眼皮一跳，心想我这嘴开过光不成，居然真他妈是丧偶设定。
不过游惑的话只能信一半，不知道是不是NPC的他同理。干脆趁机多探点消息，可对方若有所思地停下来，回头已是满脸戒严。
“故事的主人公游惑饿了，他的脾气不大好，如果吃不到合口的晚饭，今晚将随机挑选一名运气不大好的考生入棺。注意，不慎损坏厨房的用具时，考生即刻死亡。”
他讲话的腔调本来就标准，音色又凉，居然和系统有诡异的七八分相像。
“哈？”全场唯一考生不爽地冒出个语气词。
【04】
游惑觉得自己可能是真无聊了，居然顺水推舟扮了扮npc。不过饿是真的，刚买的厨具被弄坏他会揍人也是真的。
但是某某未免太过气焰嚣张，煎好鸡胸肉，荤素搭配地焯了西兰花，甚至煞费苦心划了道酱汁，把有限手艺发挥到了极限。除了——并没有打算给他吃以外。
“想吃吗？”秦究用新买的刀叉姿态优雅地切肉，身体力行解释了购物小票长度咋舌的原因，在系统里的腐败作风可见一斑。
游惑自然不能盼着这人要点脸，自己煎虾，摊蛋卷。心里默念着不打傻逼，才能容忍秦究笑眯眯地托着下巴，并且……还把叉子伸进他盘子里，拿了最大的虾。
“NPC做的虾，滋味有点特别。”叉子一转又划走了半个蛋卷，存心不想让游惑吃饱。
“所以什么时候是惩罚呢？”他摸了摸脖颈，满脸期待地歪着脑袋。
游惑喝了口茶清火，把擦桌的抹布糊他脸上。
“半夜吧，千万可别醒过来噢，不然发现头和身体分离，可不是件愉快的事。”
【05】
秦究的睡意不是很浓，况且正思考着白天的事，因此迫近凌晨了，也没能睡着。
他感觉到什么不对劲，这个地方不大像考场，游惑也不可能是NPC，可今早上收拾被他翻线索弄乱的抽屉，一件一件把东西归位时，显然是主人般的作派。
那这是哪里？监考官住宅区？
虽然不大相信惩罚的事，秦究还是留了盏小夜灯以防万一。凌晨气温骤降，被窝的温暖就显出来了，他双眼朦胧地开始冒瞌睡，咔嚓一声，房间暗了。
睡意顿消。
被子掩盖了大半张脸，估摸着来人也看不清是睡是醒，他睁开了眼，秦究夜视能力本来很好，况且没拉好的帘子还透着微弱光线。
游惑光脚踩在地板上，身上的衬衣有点宽松，袖口长了一截，解开扣子往上推了点，衬得手腕有些嶙峋。五官模糊不清，但应该飘着一股烦躁。
“那个风骚的耳钉消失了，不然在夜色中，应该亮得很才对。”一个想法冒出来，诡异的不知为何萌生。
黑灯瞎火，气氛凝滞，飘窗里刮进来的风烘托着寂静氛围。秦究回忆起小票里是有副刀具的，进口钢材，彩木手柄，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被谁提在手里，想着随时取他狗命。
一室安静中听觉更加敏锐，甚至能感到呼吸声靠近，他闭上了眼。
床头柜有细微的窸窣响动，是准考证被翻了出来，指甲刮过纸面沙沙作响。好像在逐字逐句的确认，于是驻足好久。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应该警觉的时刻，自己全身的细胞都泛着懒劲。等了老半天再没有动静，睁眼时，只有合上的窗口在提醒着不一样。
【06】
“早。”秦究换上了新买的深黑色牛仔外套，毫无亮点的设计奈何不了此人颜值，反而显得简明飒爽。
“你要出门？”游惑望着面包机里焦脆的吐司发呆，实际上还没怎么睡醒。
对方“嗯”了一声，或许是瞥见自己眼下青色，随口一问——“你倒时差吗？精神这么差。”
游惑回他一个呵，是啊，倒考官001和游惑的时差。
“还回来吃饭吗？”
站在玄关穿鞋的人听到发问，系鞋带的手一顿，诚实地答了句不知道。
按照今早922给的定位，映入眼帘的是城郊的灰色建筑，像训练营般封闭，保密制度还挺严格，前头车辆正验着证件。原本以为需要翻个墙，结果保安看见自己的脸，痛快放行。
坐着电梯的秦究翻着聊天记录，手机是早上醒来看见的，想必是某人游了一趟顺带放的。和他做监考官时用的一模一样，指纹解锁也解的开，不大像骗人的东西。
试探性给列表里的922发了短信，问能不能问点事。
收到了自己下属三个问号三个感叹号。
交谈完毕后琢磨着922不靠谱，又捎了句带上154。
922不知道是被游惑魂穿还是怎的，回了一串省略号。
9楼很快就到，约定地点是会议室旁的房间，推门而入，里头有踌躇的922和一个….金属盘盘？
闻远往他后头瞅瞅，匆忙关门“老大，你回去可千万别跟大佬说我又把你弄到这儿了。”神色相当紧张。
“你怕他干什么。”秦究来不及纠结于大佬这舔狗般的称呼，环顾四周，疑惑地问——“154呢？”
房间里巨大的可视屏幕吐出两个五号大小的字。
“这呢。”
……
闻远心里纠结地打着腹稿，看着秦究兀自沉默的模样，想该怎样给习惯性失忆患者解释前因后果，结果先被人的话头堵死。
“154？这是你和922什么新的情趣吗？”
艹，这人还是继续被失忆蒙蔽双眼吧。
【07】
游惑捡到秦究的时候，人正在大楼门口踢石子，鼻尖透着醉醺醺的红色，像下雪天里被冻坏的小动物。被喊起来也只知道笨笨地斜睨一眼，嘴里薄荷糖嚼得咔吧作响。
922紧急来讯，检举这人目无纪律，非顺了高齐压箱底的酒两人一机器的开哥俩好谈心会，但由于秦选手严重高估自身实力，率先醉得结结实实。
“给你5分钟时间自主活动，如果等下把你拽上车的时候多动症发作，我就把你扔下去。”
说完转身往车里猛喷车载香薰，老于这祖宗如果再闻见什么残留酒味，估计就要质疑他侄子抛弃抱病旧爱深夜蹦迪了。
醉鬼偏着头看了他好久，目光有些迟钝的涣散，像是再逐字消化含义。
所幸的是秦究大脑没有麻木得厉害，一路上安安静静的打盹，沉默如冬眠的熊。唯一不好的就是睡得太沉，害游惑调整了半天，才腾出手拿钥匙开门。
感应灯灵敏亮起，玄关与客厅的交接处落下交叠的影子。
秦究大半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因此偏偏头便可闻到外套上浓重的酒精味。游惑皱着眉想脱他外套，突然察觉不对，大脑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人一个侧身摁在了门上。
“surprise”清晰的气流拍打在脸上，带得后背一阵不自主的颤栗。
游惑眼睛倒映着玄关灯晶莹亮光，一派澄澈。半秒后暴起，想要反客为主把人撞在鞋柜上，无奈手腕被牵制，只好被家具磕绊着边退边揍，一个下手比一个狠，水缸颤颤巍巍的滑动了一下，茶几上的书啪嗒滚落。
游惑起身要去够秦究脖颈，被人借力压在沙发上，随处乱扔的遥控器开关在推搡间压到，电影沿历史记录播放，女主角的惊慌尖叫把两位都吓了一跳，清明的眼睛无声对峙，是游惑先开的口。
“那短信你发？922呢？”
“喝醉了在训练场抱着高齐唱世上只有妈妈好呢。”秦究目光闪烁，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154呢，他也由着你胡来？”
“我警告他如果告密我就给他泼水。”
“......”监考官001真是毫不忌讳把“我很混账”践行在为人处世的原则里，并身先士卒地发扬光大呢——“你那鼻子？”
“威胁021拿腮红给我画的。”
游惑因和盘托出的真相张了张嘴，感觉这人某种方面上还真是心思缜密......个屁。满脑歪点子，要不是他回过神外套怎么比人还酒味浓郁，八成得被骗。
秦究眼睛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半点没有被拆穿的窘迫，他目光深远，像在琢磨着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装醉是想干什么吗？”
游惑抢过遥控器切台，屏幕里导购唾沫横飞的推销着商品。
“不好奇。”他并没有那么良好的心情给对方台阶下。
显然秦某心理素质卓绝，咧着一口白牙阴恻恻地笑，活像刚才恐怖片里逮女主角的木乃伊。趁毫无防备，又把人重新镇压回去，刮了刮游惑的鼻子。
“可是我好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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